伟大的亚当·斯密--那个指出国家富裕唯一途径的人
2020-07-26 20:48:3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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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资本来到世间,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”----这句话流行一时,影响了很多人。但事实真是如此吗?

市场和资本的运转真的不仅自私,而且会带恶果吗?

经济学开创者亚当·斯密不这么看:市场运转存在基本原理——“看不见的手”——在优良的法治下,自利行为会在价格机制调节下产生利他后果,不需要政府刻意行善。

他承认自利这个前提,但否认自利必然会带来恶果。

斯密离开世界已经230年了,他的看法直到现在,仍然是整个经济学大厦的基础,尽管现代经济学的数学复杂程度远超斯密时代。不过,今天的世界经济,与斯密时代,似乎并无根本不同。

1 永恒的博弈:市场VS政府

18世纪,欧洲流行着重商主义,国家主动介入商业经营,表面上重商实际上是国家垄断。例如英国的东印度公司,其实就是一个国家特许的垄断公司。当时,谷物、棉花、白糖、酒等大宗商品的买卖和进出口基本上是高税率、高关税的垄断经营。

“重商主义的政策阻碍商业发展”,斯密《国富论》一出手,就把重商主义扫荡一空。

“人人为自己,上帝为大家”的古老格言,在经济领域得到了验证。

斯密的思想传遍欧洲,上层社会几乎人人都知道国家富裕的根本:市场那只“看不见的手”和理性人的“自利动机”。

然而,斯密的法律之下自由竞争的市场理念,自上世纪30年代“大萧条”以后,不断遭到侵蚀,主张政府大力干预经济的凯恩斯主义复活了重商主义,流行于世界。它们认为,市场的看不见的手会失灵,需要政府的看得见的手来调整。

现在几乎没有哪个政府不干预经济,只存在程度的轻重差异。

我们还活在斯密的问题里面,从未跳出斯密发现的冲突:政府总是想用“看得见的手”去替代市场“看不见的手”。

为什么会这样?这与另一种误解有关。

2 无限的游戏:利人VS损人

斯密经常被误解成一个主张极端利己主义的经济学家。其实他不仅是古典经济学创始人,更是一位道德哲学家。

他在格拉斯哥大学担任了十年的道德哲学教授。那个时候,还根本没有经济学这个专业。他涉猎极其广泛,在政治学、修辞学、法学上都做出贡献,写过《法理学讲义》。

经济学研究,本是他的副业;《国富论》,是本职之外的副产品。然而,副产品却成了斯密最负盛名的著作,遮盖了斯密许多其它面孔,如早于《国富论》出版的道德著作《道德情操论》。

有一件事很多人不知道,“看不见的手”的原理首次出现在《道德情操论》中,然后才出现在《国富论》。斯密首先阐述了一个道理:所有的自利行为都不能逾越法律和道德,否则就会损人害己。前一本书是后一本书的前提,正如法律和道德是市场正常运转的前提和特征。

在以法律和道德为特征的市场领域中,人主要是通过利人来实现自利。而在以不断突破法律和道德为特征的政治领域中,人主要通过损人来实现自利。如果人主要靠市场来解决问题,那人就是利人的;如果人主要靠政治来解决问题,那么人就是损人的。

人们总是误以为,斯密发表过貌似矛盾的观点:在《国富论》中,斯密认为人在市场中的本性是“利己”的;在《道德情操论》中,斯密认为在社会中人的本性是“利他”的。人们说,斯密割裂了人性。

但这怎么可能?一个人怎么可能一会儿在市场中“利己”,跑到社会中又突然变成“利他”呢?斯密根本没有这样曲解人性。他始终把人性当成复杂但又永恒不变的东西,一半天使、一半魔鬼,至于表现出哪一半,就要看人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中。

对斯密的最大误解,就是我们以为人性是割裂的、市场和社会是不同的。但真正不同的只是市场和政治而已——前者意涵着自发秩序,后者意涵着外力建构。人处在自发秩序的社会中,一切要靠交换得到,就会爱邻人就像爱自己,也会爱自己像爱邻人,设身处地、换位思考;人处在外力建构的体制中,一切要靠强制和施舍得到,那么他们彼此间的关系,就会渐渐演变得像狼一样,直到人性中最后一丝善良泯灭。

那一种割裂市场和社会的误解,也为政治家打着善意和社会的旗号强制干预“自私”的经济留下了隐患。既然人在社会领域是“利他”的,在市场中是“利己”的,那么为什么政府不可以站在社会的角度善意地干预市场?世界上大多数政府果真就这么干了。恶果就是,全球经济一进三退,反复折腾,越乱越折腾。

斯密在《道德情操论》中大声疾呼,要我们千万小心这类傲慢自负的政治家或他称为“热衷系统控制的的人物”(the man of system)

“相反,热衷系统控制的人往往自以为很聪明。他往往十分醉心于他自己的那套理想的政治计划所虚构的美丽(…)一心只想把那套理想的制度全部完完整整地建立起来(…)他似乎以为,他能够像下棋的手在安排棋盘上的每颗棋子那样,轻而易举地安排一个大社会里的各个成员(…)棋盘上的那些棋子,除了下棋的手强迫它们接受的那个移动原则之外,没有别的移动原则。但是,在人类社会这个巨大的棋盘上,每一颗棋子都有它自己的移动原则,完全不同于立法机关或许会选择强迫它接受的那个原则。如果那两个原则的运动方向刚好一致,这盘棋将会进行得既顺畅又和谐(…)如果恰好相反或不同,那么,这盘棋将会进行得很凄惨,而那个社会也就必定时时刻刻处在极度混乱中。”

因此,两百多年后的今天,再读斯密作品,不仅丝毫不过时,反而非常紧迫。因为只要我们生活在现代社会,就必须理解市场的逻辑,理解《国富论》和《道德情操论》的关系,从而真正明白市场并不是丛林社会,恰恰相反,市场和商业才是最有道德的。道德堕落和秩序混乱,往往源于某些大权在握者醉心于“他自己的那套理想的政治计划所虚构的美丽”。

难怪有人评价亚当·斯密:“他的不是为了图书馆而写的书,反而造就了今天人类的整个生活环境。”

作者:白格尔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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